李超德:新时代美术创作的雅俗观
时间:2022-06-07 来源: 作者:华纳艺术网  点击次数:
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了革命文艺的时代目的和任务:“革命文艺工作者的任务,就是揭露他们的残酷性和欺骗性,指出他们必然失败的倾向,鼓励抗日军民团结一致,坚决推翻他们。”在用人民群众熟悉的艺术语言表现生活时,他认为“许多文艺工作者因为脱离群众,生活空虚,所以不熟悉人民语言。因此,他们的作品不仅在语言上显得无味,而且常常含有一些被创造出来的、反对人民语言的词语和短语。”他强调毛泽东文艺创作的“人民性”,向文艺工作者提出了一个美学问题。面对新的时代,如何运用“现代性叙事”讲好今天的中国故事,对推动现阶段的艺术创作具有深远的意义。
毛泽东同志高度赞扬了鲁迅先生。在民族危亡的重要时刻,他们对文艺创作也有着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作为文化旗手,鲁迅的文笔犀利如剑。在国家兴亡的关键时刻,在“人的本性”和“小玩意”之间,他痛斥小文人利益的无辜呻吟。他在随笔《随笔的危机》中说:“风一吹,狼虎成群,谁还有许多闲工夫去欣赏琥珀扇坠玉环?就算他们要的是赏心悦目,他们要的也是屹立在风沙中的大建筑。它需要强大和伟大,但不一定要复杂。就算你想得到满足,你想要的也是匕首和枪。需要犀利实用,不需要优雅。”这句话的寓意和毛泽东关于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人民性”的论述是一样的。那些所谓的“雅”与时代的主旋律相比,与激发战斗激情、文化长城的强烈“粗”与“俗”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这就是文艺创作宏大叙事中的时代之美和所谓“雅”的小趣味的区别。
谈到新时代的艺术创作,需要对雅俗共赏做出新的解释,反之,何为雅俗?艺术界似乎一直存在着两种不同的争议,甚至有些画家标榜普通人无法理解的是“雅”与“味”的标准。毛泽东和鲁迅关于文艺创作“人民性”的论述,实际上阐述了正确的雅俗观,在新的时代甚至可以被赋予新的解释和意义。贴近大众生活的艺术表现不能简单地称为“俗”,大众生活的俗可以通过思想和精神的提炼达到境界中的“雅”,从而感动、鼓舞和教育人们的心灵。优秀的艺术创作,无论是创作者还是欣赏者,都不该是清高和谨慎。同时,也不能简单地把面向大众生活、反映时代声音的物质现实的精神复苏视为“庸俗”。能够在艺术史上留下重要地位的真正划时代的作品,总是面向时代,反映生活,以艺术家观察世界、表现生活的独特视角的完美形式呈现。传统文化精神是流淌在艺术家血液中的基因。没有真诚,没有观察力,没有养料,没有人生境界,装模作样,梦想回到中世纪的火热梦境的所谓“优雅”,一定是矫情和虚伪。
任何关于艺术创作中雅俗观念的美学问题,都离不开特定的时代背景和要求。艺术创作的雅俗离不开具体的场域环境,它们是相对存在的有机整体。在和平发展的时代,人们的艺术审美是有趣的,是有层次的,不可能每个普通人都有宏大叙事和忧国忧民的宏大情怀。新时代艺术创作的“雅”恰恰应该重视人民群众以通俗易懂的形式表达的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对张力的尊重,将“雅”与“俗”演化为时代的审美节奏和共同的审美要求。“雅”需要雅的载体,要充满生活气息,不能叫“俗”。雅俗可能是一种自然状态,也可能是一种人为状态,两者相互转化。在体现时代进步要求的作品中,引领时代时尚和审美趣味的潜移默化的精神优雅必然蕴含在优秀的作品中。自然状态的所谓“优雅”,似乎需要别出心裁的努力去打磨特殊的自然。人造境界的“雅”,需要创作者内在的优雅修养,风度、调性、艺术形式的外观。“雅”与“俗”的关键是审美的创造者和欣赏者,他们必须有雅俗共赏的眼光,有情有雅的眼光,有化俗为雅的心境和能力。
(作者是中国文学批评家协会理事,苏州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苏州市文学批评家协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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